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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个共同的梦
——《律师文摘》五周年回顾与检讨
孙国栋
“时光流似箭，天道曲如弓。”转眼间，《律师文摘》已满五周岁。五
岁，实在是羽毛未丰、起步蹒跚的幼稚儿，只有前瞻断无后顾之理。但摩挲着
二十四册薄厚不一、封面各异的文摘，回想五年来的风风雨雨、磕磕绊绊，禁
不住悲欣交集、感慨万千。我天性疏懒，又不善辞令，许多感念早已习惯深埋
于心。此刻，我应该写下一点文字，表达我的敬意和谢意，同时澄清坊间一些
不实之词，让大家知道，《律师文摘》走到今天，绝非孙某人独力支撑，而是
众人拾柴、合心鼎力的结果。
我们为什么编《律师文摘》
《律师文摘》是理想的产物，也是友谊的结晶。
2001年下半年，正是我人生的低谷。我奉献了五年青春的《中国律师报》
无疾而终，几个有权无知的人物上下其手，便轻易断送了一份朝阳事业，连带
断送了一群热血青年（都是三十上下岁啊！）的理想和前程。哪个真正的书生
没有报人梦？哪个真正的报人没有报国心？徬徨失意之际，一直致力于民间出
版事业的刘海蛟、李海周先生从天而降：“办一本法律刊物何如？”久有此意
的我闻之一振，三人一拍即合。后又邀同样热爱文化的谭礌律师、董志军先生
加盟襄助，我们每人自掏腰包五万元，算是有了“第一桶金”。
《中国律师报》的几年记者生涯，使我对律师制度和律师职业有了全新的
体认。在中国现行政治体制下，公检法铁板一块，虽然不时冒出法袍、法槌之
类的小点缀，实乃隔靴搔痒难撼根基。而律师，自由职业的定位，决定了其自
由独立的个性；服务行业的归属，注定了要与国际接轨，在同一规则下参与全
球化竞争。潜移默化、和平演进，实为中国民主法治化之最佳突破口。况且，
律师队伍准入门槛高，卧虎藏龙，堪担大任。因此，我们给这个新生儿命名为
《律师文摘》，而舍弃了其他更气派的称谓。诚然，我不否认其中缠绕着我的
律师情结和对律师报的难以释怀。
我们对中国律师的现状并不盲目乐观，《律师文摘》创刊号的“编后记”
可以证明我们当时的真实心境：
中国律师，先天不足，后天多舛，近二十年始获相对平稳发展。律师在匡
扶正义、维护人权和法律尊严方面的贡献无可替代，举世公认。然而，由于法
治传统的缺失和理论积累的匮乏，以及殊少对自身社会定位、职业性质和历史
使命进行哲学思考，中国律师仍未整体跨越“原始积累”阶段，急功近利、浮
躁虚夸之风弥漫业界。
但我们又心有不甘，我一厢情愿地认定，经过二十年的积累和发展，中国
律师理应超越“办案机器”和“法律工匠”的角色，成为民主制度的设计者和
法治理想的践行者。所以，我们确定以“提升律师人生境界、提高律师业务水
平”为办刊宗旨。何以要将“人生境界”提到至高无上的地位？我当时发了一
通大而无当的慷慨议论：
作为委托人权利乃至生命的捍卫者，作为“自由的最后堡垒”（德肖微茨
语），律师必须具有高尚的人格，正直的品质，悲天悯人的情怀，与强权抗争
的勇气，为真理献身的精神。己之不正，焉能正人？
就在这种理想与现实的张力下，在自相矛盾的困惑中，《律师文摘》胎动
腹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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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